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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转与崩溃的轮回:炒遍中国,炒向世界,温州炒房团的15年
发布时间:2016-11-01 来源: 点击率:1440

文 | 熊剑辉

首发于 华商韬略,ID:hstl8888

编辑 | 扑克投资家,转载请注明出处




“遥远的东方有一座城,它的名字就叫温州;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,他们全都是房的传人……”房价一上涨,很多人就会联想到炒房团;一说起炒房团,人们就会不自觉会在前面加“温州”。这个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神秘群体,究竟缘何崛起?如何花样百变?又何以横扫中国、买遍世界?


   买遍上海滩


2001年8月18日,150多个温州人坐满了三节火车厢,浩浩汤汤来到上海。他们不为旅游探亲,而是在《温州晚报》的组织策划下,专程到上海来买房。上海房产协会甚至收到市政府领导指示:“一定要把温州看房团服务好。”这一次,温州人砸下5000万,让上海人大喜过望。两个月后,又一波温州看房团来临,成交8000万。

就这样,温州看房团在惊人的豪买中跃上历史舞台。而温州人敢这么干,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
上世纪90年代,温州中小企业异军突起,大小老板们都手握百万量级的闲散资金,四处为钱找出路。此时,中国房地产业和城镇化的趋势渐起,嗅觉灵敏的温州人迅速捕捉商机,从1998年开始涌入温州楼市。短短3年,就把温州房价从2000元/平方米炒到7000元/平方米。

不过,温州人很快发现,500公里外还有块风险更低、空间更高的地产价值洼地——上海。

上世纪80年代,一批温州乐清人来到上海北京东路,扎堆开出了上百家电器店。这里也成了不折不扣的“温州街”。他们做生意、开市场、攒钱财,安家置业,成为典型的“新上海人”。一进新世纪,也自然而然将3000元/平方米的上海房价信息带回老家。顿时,温州人不淡定了。

现在的人很难想象,1994年为振兴低迷房价,上海市政府推出过一个大利好:只要在上海买房,立刻可获得蓝印户口,一并解决子女读书、就业等问题。机敏的温州人显然大喜过望,别说让子女接受大上海的好教育,光上海房价比温州低一半这条,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。不少温州人看准了机会来买房,迅速与上海的开发商看对了眼。

零敲碎打的买卖不牢靠,上海开发商便在《温州晚报》上投放了些楼盘广告试试看。没想到,迅速点燃温州人的激情。由于人太多,《温州晚报》便干脆组织了个看房团奔赴上海,就此创造历史。



温州媒体最早组织起“看房团”


人们仿佛发现了一块新大陆,忙不迭地把看房团的商业模式运作了起来。梳理资料显示,上海开发商不惜重金,开始在温州三大报(《温州晚报》、《温州都市报》、《温州商报》)上连篇累牍砸广告;温州三大报也乐疯了,立马变身“看房旅行社”,3年组织温州看房团近百次,次次爆满;《温州晚报》还顺势创建了购房俱乐部,会员人数一度超过6000人。

“温州炒房团”迅速横扫中国各大城市,每到一处都掀起购房狂潮,引发的大声叫好与愤怒声讨都不绝于耳。有媒体报道,当年的“温州炒房团”总人数突破10万,撬动民间资金高达1000亿。这些数字显然以讹传讹,并不确切;但它显示出的资本力量,却横扫一切。


   疯狂炒房人


印象中,人们以为“温州炒房团”一掷千金,肯定个个都是大小老板企业家。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。炒房团跟旅行团差不多,有老板有白领有村民,甚至还有赋闲在家的太太和老太太。这与温州的家庭结构有关,很多温州家庭都是男主外做生意,女主内管投资。炒房热一兴起,男人们没空走四方,太太们就带着钞票闯天下。

在温州农村,还有一股令人咋舌的“金融力量”——老太太。她们其貌不扬,却是村子里公认的资金中转人,讲信用、有地位。不论谁手里有闲钱,都会跑到村中的老太太那去登记寄存,利息高、有保障。不论谁做生意要借钱,数百万的资金老太太召之即来、挥之即去,信用极佳。有人据此称温州乡村的这种金融文化为“老太太银行”,极为贴切。虽然这些老太太大都没文化,却牢牢把控着温州农村的金融命脉。当然,要从她们手里借钱,利息高达20%左右,也不是常人都敢借。

温州媒体看准了“太太”们手握重金,很快组织起专门的“太太看房团”,为她们提供最新最准的房产信息。“太太炒房团”犹如旋风,横扫上海的房展会。比对着温州的高房价,她们去哪儿买房都觉得很便宜。



温州“太太看房团”


令人称奇的是,虽然“太太”们都手握数百万,穿着打扮却很普通,并非人们想象中那样珠光宝气。有时还会为5块钱的盒饭跟带团的人理论,极其精打细算。

不管干什么,温州人都爱抱团。做生意如此,炒房更是如此。最开始,温州人组团是希望买房时能有个商量。他们相信一人看难免看走眼,一群人共进退,都能相中的楼盘肯定错不了。当然,抱团买房最大好处还是能议价,跟开发商集体砍价,折扣肯定比一个人来得大。

很快,江湖上便流传起各种各样的温州人炒房故事。

2002年,某温州炒房人以120万的首付资金在上海狂买20套商住房,每套约20平方米。然后,他为每套房配齐家具后出租,以每月每套3000元的租金顶按揭,每个月还净赚2万。两年后,房价暴涨一倍,便将房子全部脱手,功成身退。这个炒房故事此后成为教科书般的经典,几乎被绝大多数炒房人所效仿。




接着,温州某老板腰挂35把别墅钥匙的传奇红遍网络。但故事被多家媒体转载后,连腰上钥匙的数量都变得模糊不清,从22把到72把不等。有人表示,确实见过一位腰挂60把钥匙的温州炒家,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挨家挨户收租金,一天两户,一个月正好收完。更离奇的是,这样一位大富豪竟然挤着公交去收租,让人误以为是收水电费的。

几乎所有的售楼处都能传出大同小异的温州人故事。他们大都是西装笔挺、面色灰黄的中年人,操着一口浓重江浙口音的普通话,跟漂亮的售楼小姐站一起简直自惭形秽,却能在人们最初鄙夷的目光中扔下几麻袋现金,买下了几层房或几幢楼,让所有人在财富面前大惊失色。类似的故事越来越多,且极富视觉和心理冲击力。人们在惊叹于温州人太有钱的同时,也在飞涨的房价面前失去了任何抵抗力。

炒房团不是老板们的专利,工薪白领、机关干部也都参与其中。据说苍南县某机关干部,听说上海有块好地,被人撺掇着合伙“拿下”,便一狠心一跺脚卖了自家的房,搬进了出租屋。他跟着炒房团合资拿下土地搞房产开发,一年就把110万投资翻成了1000万。

温州人有多狠,炒房前敢让自己无家可归;温州人有多疯,炒起房来全村全家总动员,老太太都敢来上阵。


   全国大进军


“温州炒房团”迅速将上海、杭州“攻占”,接着开始向全国进军。他们足迹遍及各大中心与省会城市,后来连二线、三线城市也不放过。他们往往大批采购,连片购买,不为居住,只为收租或转手套利,俨然成为操纵楼市的资本大鳄。




地产开发商们大喜过望。他们发现,“温州炒房团”具有无与伦比的品牌魅力,极力到温州组织邀请。2004年,在温州举办的全国房展会,更成为中国绝无仅有一大盛景。为期4天的展会,竟引来10万人次的庞大人流,5000多平方米的展厅中人山人海,现场签约的买房人成群结队,像农贸市场般人声鼎沸。最终,房展会成交金额竟逼近15亿,人们第一次见识到温州人如何像买菜一样买房子。

“温州炒房团”很快被不少地方政府视为“财神爷”。为了让温州投资拉动经济,有的地方不惜提供包机,免费为炒房团提供一条龙服务。他们到后,房价大都会迎来一轮令人惊叹的上涨。那么,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?


   炒房手法1.0


“温州炒房团”不仅买的多、买的急,他们的炒作手法也不一般。

通常情况下,炒房团会集中拿下几个楼盘。然后,统一商量出个高价,报到当地的二手房市场挂牌,于是人们很快就感觉到房价涨了。而在炒房团内部,还会订立“同盟条约”,谁也不许低价偷偷出手,否则立刻会被踢出炒房团。由于温州人爱抱团,更看重个人信用,价格同盟这招简直战无不胜,足以为抛售房产创造出令人满意的价格空间。

很快,有人觉得这招都不过瘾。更精明的炒房团会干脆在楼盘边开家地产中介公司,专注炒作自家楼盘,坚决把房价做高。而毫不知情的本地人只见房价飙涨,即便开始对房价不认同、不买账,但时间一长,怎么也等不到降价的人只好认栽。

来自温州农村的大量小炒家,则以家族或同乡集资参股的方式,参与到这场史无前例的炒房盛宴当中。他们集中大笔资金,以口头托付的形式委托给牵头人,让他跟随炒房团四处豪买。炒房委托人则见识不凡,不仅懂得观察各个城市的城市规划、政策风险、楼盘地段,还会特别考察当地的二手房市场,估计有无炒作空间、退出机制,绝不做无谓冒险。而一旦看准,便会迅速出手,联手杀价后又联手提价。这种集资炒家最看重风险,有时候为了快速获利,甚至会直接转手卖给其他炒家,赚的就是个万无一失。




即便本金极少的“房虫”,也有独有的炒房之道——炒房号。他们寻觅到热销楼盘后,或是给售房员回扣直接拿房号,或是一天100块雇农民工排队拿号,再以数千或上万的价格将房号转卖给各类买房人。这种炒作方式是如此经典,以至于在今天,人们依然能见到此类炒作手法的各种翻版。


   争议炒房团


2004年,温州几乎陷入“全民炒房”大时代。伴随着全国性的房价上涨,各地老百姓对房价怨声载道,很多人炮轰“温州炒房团”,认为他们正是炒高房价的罪魁祸首。不可否认的是,“温州炒房团”所过之处,当地百姓也在恐慌性上涨中飞奔入场,并掀起了新一轮涨幅。这种互为因果的纠缠,让人根本说不清其中的是非。




但另有观点认为,温州人只是买房爱扎堆,资金量与房地产市场的体量相比,其实微不足道,并非像媒体描绘的那样,是驱动房价高涨的“洪水猛兽”。每个城市房价上涨的原因其实并不相同:有的是因为处于价值洼地,原本就太便宜了;有的是因为城市大规模拆迁,城镇化过程中人为制造出大量刚需,但地方政府未能及时提供足够土地以平抑房价所致,上涨其实是价值规律的体现。而“温州炒房团”因为早早地发现了价值,所以为高房价背了黑锅。

争论没结果,杭州、南京、成都等地已经开始调控,阻击炒房团。这其中,既包括征收二手房个人交易税,又包括各类专项打击炒楼花、炒期房的政策;成都市政府甚至好心劝慰市民不要跟风入市,表示会尽快推出大量经济适用房给高房价降温……结果人们发现,这些一城一地的调控政策没什么用:交易税被转嫁给了买房人;“禁炒令”则需要开发商自律;而经济适用房一出,却形成了城郊比价效应,反而给城里的房产价格托了底。

不管怎样,人们认为中国房地产正积聚风险、酝酿泡沫。2002年12月,摩根士丹利发布研报,直言中国可能爆发一轮房地产泡沫,并导致银行业的系统性危机。回望当年的盛世危言,再仰望今天的中国房价,坚硬的“泡沫”远胜往昔,不禁令人哑然失笑。


   炒房团进京


当年,中央政府对于房地产的暴涨极为担忧。这不仅牵涉到社会稳定,更涉及到金融体系安全。但就是在令人担忧的2005年,“温州炒房团”正式“杀进”了北京。

长久以来,北京被“温州炒房团”视为“禁地”。这并不是说温州人没有在北京一掷千金,他们也曾抢购过多处豪宅楼盘,但都用以置业安居,不像在别处那般以炒作、转手为目的。这其中,自然有对政治中心的一份敬畏,另一个原因则是北京二手房市场远比上海、杭州等南方城市落后,套现不便。另外还有种说法,90年代大批温州人曾在北京爆炒期货、遭遇惨败,从此将北京视为“破财之地”。

2005年,整个长三角地区房价飙升,北京就像当年的上海,成为典型的价值洼地。多个楼盘迅速闪现“温州炒房团”排队扫楼的身影。短短半年,温州流向京城楼市的资金就高达50多亿。

更让人意外的是,另一支实力雄厚、姿态低调的炒房团也进入北京,那就是以煤老板为主力的“山西炒房团”。他们开豪车买豪宅,在北京最高档的楼盘出没,远非常人得见,却惊动了建设部。后来,山西炒房团不仅在北京豪买,连已经被“温州炒房团”炒高的上海楼盘,也无所畏惧。

温州人北上,山西人南下,就此奠定当年两大炒房团的炒作格局。


政府的忧虑迅速升级,随即决心出重拳打击“短炒房”。梳理资料显示,央行率先出手,调整住房贷款利率;接着,上海、深圳等地银行叫停“一年内转按揭”,要求短炒卖家必须先付清银行贷款,遏制投机。调控来势很猛,令人生畏,不少媒体急不可耐地宣告“全民炒房时代终结”。

但调控之初的效果并不明显。大量地下“垫资”公司悄然涌现,让变相“转按揭”大行其道;炒房客只要适当提高首付比例,就能将调控效果规避于无形;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银行间虽然停办了转按揭,但买卖双方要是在一家银行办贷款,竟然可以照办不误。

当然,宏观调控的持续终于让楼市渐渐变冷。“温州炒房团”也并非铁板一块,有人高位出逃已然暴富,有人高位套牢叫苦不迭。媒体则选择性报道出部分被套炒房人的惨状,以印证调控政策的巨大效果。但总体说来,“温州炒房团”并不比其他买房人处境更差,他们入市更早、买价更低、融资能力更强。而不少本地跟风的炒房人,既没有“温州炒房团”的资本实力,又没有更多的融资渠道,只能在这轮调控寒冬中独自苦捱。


   炒房手法2.0


随着调控深入,人们发现“温州炒房团”有了新玩法。

2006年,一些“温州炒房团”继续在北京扫楼。他们抛出几十套房的大单,要求开发商提供7.5-8折的优惠。这与人们熟知的炒房套路没什么不同。但达成交易后,手法开始大变。

折扣谈妥后,炒房人会象征性地先交一部分订金,但并不急着签合同,目的是为了找到真正的买房下家后,直接转手会更方便。要是实在拖不下去,也只会签合同付首付,但不会办理按揭,这样下家按加价后的首付直接付款给炒家即可,彻底规避了政策中不允许的转按揭问题。而前期签订的购房合同,则由销售人员直接撤销、变更。

这其中,最大的技术难题是撤销买卖合同。按规定,合同一签订就需要在政府管理部门备案,撤销并非易事。但对“专业”的销售人员来说,撤销合同的理由大把,购房人身份资格有问题、销售人员疏忽导致合同出问题等,都是最正当不过的理由。合同撤销后,销售人员便会与下家签订新的购房合同,下家交完首付款后,炒房人就能与销售人员分成了。

这种炒房手法极为隐蔽,且规避掉了所有的政策风险和交易税费,很受楼盘销售人员的欢迎,因而在部分“温州炒房团”中大行其道。而炒作模式一旦成熟,炒房团甚至与开发商心照不宣,交完订金后啥也不用干,剩下事自然有人会办得妥妥当当。至于售楼找下家这事,真正的买房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买的房子是开发商的还是炒房团的,挑中一套就退一套,炒房团可坐收渔利。在北京,有楼盘甚至出现过100%被退过的情况,显然是炒房团在其中兴风作浪所致。




当然,“温州炒房团”的升级版秘籍还有其他种种,像通过拍卖行收购便宜楼盘,可以拿到价格极低的房源,却需要打通另一条隐秘产业链:找法院、银行或资产管理公司确认房源信息,找拍卖行以象征性价格举牌拿房。这种机会自然不缺暴利,但因为不能按揭,非实力雄厚、拥有强大人脉和渠道的炒房团不能运作,因而游走在更加晦暗的地带。


   “还乡团”来了


2005年的地产调控,总的说来对炒房团影响有限。一些炒房人靠着钻空子得以幸运躲过,于是对国家政策开始麻痹大意,认为调控不过如此。他们继续在楼市大抄底,却与2006年的“国六条”、九部委的“37号文件”迎面撞上,顿时傻了眼。大部分温州炒房人开始直面寒冬,少部分人默默在房价更低的二三线城市出手商铺,寻求其他机会。

调控风正紧,2007年的风头却被一支新崛起的势力抢了去,这就是深圳炒房团。那些在深圳打拼多年熬出头的财富新贵,先是在惠州、东莞、广州等周边城市狂买,接着返回各自家乡的省会城市豪购,既自住又孝敬父母,又有衣锦还乡的得意高调,所以被人们戏称为“还乡团”。


深圳炒房团远比“温州炒房团”复杂多样。他们以四川、湖南、湖北的成功人士为主,所以重庆、成都、武汉、长沙等中心省会城市成为他们“扫荡”的重点。有媒体极度渲染深圳炒房团更加可怕震撼,甚至有某个炒房团出手买下1300套房的“神迹”,一看就纯属子虚乌有。但各地房价仍在飞涨,人们很需要这样的“害群之马”来宣泄对高房价的极度不满。

长沙人的抵制最激情火爆,不少小区和街道都打出“抵制深圳炒房团”的横幅,更有人发出《深圳炒房团滚回深圳去吧》的网帖红透网络,深圳炒房团一时人人喊打。普通百姓对高房价的焦虑与愤怒大抵也只能这样发泄,毕竟指责炒房团逻辑上更占理,行为上更安全。


   真假炒房团


此时,最能与深圳炒房团内心共鸣的,大概就是“温州炒房团”了。地产调控让真正的温州炒房人极尽隐忍、奋力解套,但全国各地的开发商却开开心心地“炒”起了“温州人”。许多楼盘开盘前,会赫然打出“欢迎温州看房团”的横幅,让本地人神经紧张,忙不迭又要来抢房。这在上海、杭州这类多次被温州人狙击过的城市中最为明显。老百姓并不知道,这时的“温州炒房团”大多是“李鬼”而不是“李逵”,他们其实是靠表演来哄抬房价的。




“温州房托团”成为某些开发商导演的炒房真人秀。他们先是通知媒体,然后以几百块一天的“工资”拉来上百个温州人到楼盘表演。在“欢迎温州置业团”横幅下,售楼处被“温州老板”挤爆。开发商要求“表演团”人人穿西装,手拿软中华,甚至会提出“台词”的要求,比如要说“整层买是不是可以打折”,对于房价坚挺要表现出“这个地段房价是跌不下来的”语气姿态,表演完就拿着钱和礼品走人。

据说“生意”最忙时,房托们还要赶场,出场费甚至与楼盘销售挂钩,每人从几千到上万不等。接着,开发商就会发动媒体广而告之,把“温州炒房团”出手的盛况大肆炒作,效果屡试不爽。

“温州房托团”的戏码在社会上演绎多年,虽然早就经过央视曝光,但至今仍在各地上演。不少买房人都曾因此“上当”,但极少有人去揭露抱怨,毕竟那些“上当”的买房人,从现今来看,绝大多数都成了高房价的受益者。


   炒房手法3.0


假炒房团兴风作浪当房托,但真炒房团并没闲着。他们的炒作手法步步升级,令人叹为观止。

2008美国爆发次贷危机,中国的调控如火如荼,炒房被套的温州人却固守着价格同盟,与开发商一起“不降价”。然而,连开发商都快扛不住了,不降价回笼资金就得死,相互卖项目抱团取暖了一阵子还是不行。于是,万能的“温州炒房团”再度出手,变身“借贷团”,自己赚钱的同时又帮着扛住了高房价、挽救了一些中小开发商。

此时,资金雄厚的炒房团已变身私募基金。他们拥有几十亿资金,专门在房地产市场渔猎半拉子工程和烂尾楼,不再几十套房那样小打小闹,而是整个楼盘、多个项目的大规模运作,更专业,更庞大,更低调。


仍然热爱售楼处的炒房团,则继续与开发商合作。表面上他们还是整层整片地豪买,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,干的是为开发商套取银行资金的活,同时为自己博取无风险利差。

这种炒作手法匪夷所思,操作手法则令人叫绝,确实是调控寒冬中炒房团与开发商的“发明创造”。比如,中小开发商在经历长时间调控后,临近年关时现金流将近接近枯竭,炒房团便买上一片房,让开发商拿到炒房团20%-30%的首付款,并从银行拿到贷出的剩余房款,就此度过难关。

但炒房团并不是真的买房子,他们与开发商还有秘密条款:首付款其实是交给开发商的借款,每月需支付高达5%-9%的利息;银行贷款仍需开发商负责偿还。至于房子,开发商可以视资金能力,在合适的时机回购。如果借款协议到期开发商无力回购,那么炒房团则会以5-7折的极大折扣拥有房产。

显然,法律不会保护这种变相高利贷,但“温州炒房团”早已思考好一切:利息会折价计入首付款中,表面看不到任何的违规之处。这种借贷方式,实际上是炒房团与开发商的一种赌约:炒房团赌的是房价不可能再度大降30%以上,并能赚取无风险的利息;开发商赌的则是楼市能在借款期内回暖,同时维持住楼盘高价,扛过地产调控的冬天。

房价走势的历史证明,他们都赌赢了,再次赚得盆满钵溢。


   反转与崩溃的轮回


2008年年底,伴随着“四万亿计划”和“国十条”,各路炒房团再次扑向楼市,迎来房地产的触底反弹。炒房团开始失去新鲜故事,重复着以往的套路:繁荣时四处抢楼,调控时又隐匿躲藏。在媒体笔下,炒房团“覆灭”好几次,每次都“退出历史舞台”,却又在一遍遍房价暴涨中刷新人们的世界观。

全国各地的房价坚决而稳步地上升,让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等待,孤注一掷地搭上了“地产飞车”。全民买房,已经让炒房团的界限模糊。对买了房的人来说,人人都是高房价的受害者和受益者;对没买房的人来说,很多人已经不指望这事了。

让炒房人凄惨落魄的,倒是温州的本地房价。梳理资料显示:2011年底,温州房价攀上均价21000元/平方米的巅峰;当年9月,温州民间借贷危机爆发,温州房价就此开始长达4年的漫长坠落;直到2016年初,温州房价才走出悠长“L”型底,迎来平稳回升。




这场小型局部性的房地产崩溃,让不少温州炒家遭遇断供,不得不弃房拍卖。有人说,“温州炒房团”就此覆灭。但据有关更权威的信息显示,真正跑路断供的并不多,高峰时约有1100多套弃房。真正有实力的温州炒家早就跨出本地,他们的房产遍及全国,甚至在全球配置:美英德日韩加等国,都成了中国炒房团的新目标。

2016年,北京、深圳等地出现“众筹炒房团”。实际上,这不过是“温州炒房团”十几年前玩剩下的,唯一的区别是,参与的主角是一群90后学生,还添加了移动互联网、平台跑路等新作料。而只要房价继续向上,炒房团的幽灵便会永远游荡,唯一的差别只是今天附着在这个群体,明天又附着在另一个群体,并周而复始地向人们叙述辉煌与破灭交替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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